马小菲 著

《济世与利已：王充以“疾虚妄”为中心的思想世界》

【内容简介】

本书以东汉思想家王充及其著作《论衡》为研究对象，聚焦《论衡》中关于命、天人感应、鬼神、人才四大主题的论述，揭示王充“疾虚妄”背后蕴含的“济世”与“利己”双重动机。“济世”体现在王充以“真”为美，通过论定是非、考辨虚实来教化世人。他对命、天人感应、鬼神的自然主义解释，很大程度上以移风易俗为导向，彰显儒者深沉的人文情怀与责任担当。“利己”表现在王充常从个人得失出发讨论问题，如否定道德与命运的联系，意在为自身怀才不遇辩解；强调文儒、贤人的价值，则是其求仕心愿的直接表达。

本书还原王充作为一位才华横溢却仕途坎坷的地方士人的本来面貌，审视其思想中不同文化传统的交融与碰撞；并以王充为典型案例，剖析东汉时期复杂的社会结构与权力关系下，地方士人如何在儒家崇高的理想追求与个人现实利益之间艰难抉择，展现了这一群体独特的思想风貌与生存状态。

【作者简介】

马小菲，女，1992年生，山东济南人。曾就读于山东大学尼山学堂、北京大学燕京学堂、香港中文大学历史系，获文学学士学位、历史学硕士学位和哲学（历史）博士学位。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访问学者。现为青岛大学青年卓越人才，《东方论坛》青年编委，历史学院助理教授，硕士生导师。研究领域为秦汉思想文化、社会史。在《光明日报》《齐鲁学刊》、Religions等重要报刊发表论文及理论文章十余篇，出版著作《济世与利己：王充以“疾虚妄”为中心的思想世界》，主持在研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“《论衡》与东汉士人的知识世界研究”，参与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特别委托项目“《永乐大典》存卷综合整理研究”等项目。曾获青岛市社科优秀成果奖二、三等奖，青岛市统战理论政策研究优秀成果一等奖。2024年获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张其成奖（教）学金尼山学堂优秀校友奖。

【序言】

王充的《论衡》是一部很特殊的书。《后汉书·王充传》注引袁山松《后汉书》曰:“充所作《论衡》，中土未有传者。蔡邕入吴始得之，恒秘玩以为谈助。后王朗为会稽太守，又得其书。及还许下，时人称其才进。或曰见异人当得异书。问之，果以《论衡》之益。”又引《抱朴子》曰:“时人嫌蔡邕得异书，或搜求其帐中隐处，果得《论衡》，抱数卷持去。邕丁宁之曰:唯我与尔共之，勿广也。”蔡邕在东汉末可谓学坛领袖，而他的学问广博，得益于《论衡》。不论是真是假，从这件事可以窥探《论衡》这部书的渊博。蔡邕在学术史上的重要贡献是主持刊刻了《熹平石经》，他的专著《独断》也很受推崇。《论衡》则是性质不同的著作，因为它可以作为“谈助”，它可以让人们感受到才气。那一定具备两条:一是知识广博，二是议论通达。《论衡》其实就是这样一部书。多年前河北大学时永乐教授编著了一部《论衡词典》，对于《论衡》来说，很需要编这样一部词典。这固然是语言学专书，同时也是博物通识的工具书。当古代文论兴起的 20 世纪80年代，杭州大学蒋祖怡先生编著了一部《王充卷》，从中可以发现历代对《论衡》的评价是多角度的，今天看来其影响是跨学科的。

马小菲女士的专著《济世与利己——王充以“疾虚妄”为中心的思想世界》即将出版，这是她在香港中文大学历史系的博士学位论文，是《论衡》研究具有创新意义的可喜成果。作者认为“疾虚妄”，是《论衡》的中心和宗旨所在。本书则致力于解决这样的问题：王充为什么要批判？“疾虚妄”的背后有着怎样更深层的原因？王充想要达成什么目的？通过解决这些深层问题，从根本上把握王充思想的整体，说明其思想包揽多元的特点究竟从何而来，从而勾勒出王充一类知识分子的时代面貌。

应当说马小菲的学术探索取得了成功。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，固然取决于她在北京大学、香港中文大学、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辛勤治学和名师指导，我认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的学术根基宽厚。她在山东大学本科阶段就读于尼山学堂国学班，这个班每年招收二十几名学生，是从山东大学在读生中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。开设的课程是经史子集核心典籍的导读，授课老师也都是对经典古籍有专门研究的学者。这一求学经历，造就了她对典籍的理解能力和文史哲兼通的特点。这与《论衡》跨学科的特点正相符合。所以，马小菲选定《论衡》作为博士学位论文课题，我认为是非常合适的。马小菲在各大高校求学期间，撰写并发表了一批有见解的论文，显示了良好的学术素养。博士毕业后，她进入了青岛大学历史学院，这对她横跨文史哲的研究，提供了优越的平台，工作不久她就获批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，显示了坚实的学术实力。相信这部专著的出版，能够在学术界引起广泛关注，并对学术研究提供多方面的启发。我作为尼山学堂班主任和授课教师，目睹了马小菲的成长，一方面为她的成长感到高兴，另一方面也对她未来的学术发展寄予厚望。相信不久的将来，她会有更新的成果献给学术界。

滕州杜泽逊

2024年10月序于山东大学尼山学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