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5月29日下午，由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、儒家文明省部共建协同创新中心联合主办的“儒家文明论坛”第一百一十八期在知新楼A座2106会议室成功举行。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德建应邀作学术讲座，题为“县政的表现空间与文学的缘饰功能”。讲座由儒学高等研究院代亮教授主持。

张德建教授指出，在文学写作中，缘饰是一种功能化的手段，在特定的政治、制度、文化的作用下，形成写作模式，造就写作习尚。而相对稳定的修辞、结构、风格、审美层面上的体式和规范，使得写作呈现出正面化、单一化、简单化的问题，回避甚至遮蔽了真实、复杂的现实；而文书、政书、政纪、别集中的相关文体，都难以真实反映县政治理状况；其中，文学文体在县政表达中具有双重性：一方面通过修辞美化官员形象，另一方面也隐晦地保留了部分真实治理细节。

张德建教授分析了现实政务在文学文体中的三重表达。一是理想化表达，以儒家民本思想为基调，强调“近民”“仁政”，但往往流于理想观念层面。二是意向式表达，根据现实需求选择性塑造官员形象，或突出爱民情怀，或迎合考核标准。三是现实表达，聚焦于具体的现实治理问题，但受限于文体规范，多以隐晦方式呈现。

张德建教授进一步剖析了“缘饰”这一概念的历史渊源，从“缘饰以儒术”的政治行为延伸到一种文学的修饰功能。在现实政治中，“缘饰”正是文学的基本功能，而“缘饰”的无限放大也带来过度修词和意义空洞的弊端。其中张教授列举了县政的文学表达的几个具体表现，如思想观念的正统化，文章写法的夸饰。

围绕文学文体如何建构县政的表达空间，张德建教授概括出六种“缘饰”的表述样式，包含两端化思维及表达、强调为令之难，整体的批评态势和对具体县政的赞美态度，强烈的吏治批判，对国家政策的调整建议，适上官与适小民之间的选择等；这些书写方式与内容的意义在于揭示县政书写现象的复杂性，文学不仅是记录工具，更是建构手段；尽管缘饰遮蔽了部分真实，但通过文本分析，仍能挖掘出隐藏的社会现实与士人心态。张教授强调，“缘饰”并非简单的真伪的问题，而是一种社会需求的产物，要以客观、严谨的态度观照这一现象。

在交流互动环节，同学们围绕“增序文体的‘缘饰’与政治功用”“辞赋对君王的‘缘饰’现象”等问题踊跃提问，张德建教授一一详细解答。讲座在师生们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。

文字丨儒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