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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戚良德论著选登:“龙学”与山大

    时间:2013-09-25 作者:戚良德

    《文心雕龙》是中国文论和美学史上一颗闪耀的明珠,也是世界文论和美学史上一朵亮丽的奇葩。鲁迅先生早就指出:“篇章既富,评骘遂生,东则有刘彦和之《文心雕龙》,西则有亚里士多德之《诗学》,解析神质,包举洪纤,开源发流,为世楷式。”近百年来,经过几代学者的不懈努力,《文心雕龙》研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,出版专著400余种,发表文章6000余篇,形成一门令国内外瞩目的“龙学”。从刘师培、黄侃、刘永济、范文澜,到陆侃如、杨明照、王利器、詹锳、王元化,不少国学大师皆与“龙学”结缘,这至少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《文心雕龙》之非凡的价值,也说明了“龙学”形成之必然,更说明其必然具有的强大生命力。

    9月14日,“纪念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成立三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第十二次年会”在山东大学召开。会议由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、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、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和《文史哲》编辑部联合主办,儒学高等研究院承办。来自美国、日本、韩国以及中国台湾、香港、澳门和大陆的130多位“龙学”专家和中国古代文论研究者参会,收到“龙学”论文108篇,无论参会人数还是收到的论文数量,皆为三十年来历届“龙学”会议之最。说实话,这是笔者所未曾想到的,但又不是偶然的。

    本次会议的筹备从年初开始,历时八个多月,得到了山东大学从上到下各级领导和部门的全力支持和配合。2011年3月,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第十一次年会在武汉大学召开,正是在那次会议上,学会理事会决定把纪念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成立三十周年的重要会议交给山东大学承办。会议结束后,笔者正好有幸作为教师代表参加山东大学2011年第五次校长办公会,在会上向学校领导汇报了这一情况,当即得到了徐显明校长的大力支持,徐校长指示一定要办好2013年的“龙学”会议。

    2012年2月,整合组建而成的新的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宣告成立,开启了山东大学振兴儒学和古典学术的梦想。可以说,山东大学扎根孔孟之乡,但山大儒学复兴的旗帜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鲜亮;山东大学向来以文史见长,但山大古典学术的振兴之梦从来没有今天这样辉煌。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,本次“龙学”会议的筹备成为儒学高等研究院的重要工作之一。儒学高等研究院执行副院长王学典教授说,我们要举全院之力办好这次“龙学”会议,以贯彻徐校长两年前的指示。学院党委书记巴金文和笔者一起拟定会议邀请函,商讨有关会务。副院长杜泽逊教授则带队会议筹备组,拟定具体行动方案。办公室主任李鹏程更是全力以赴,事无巨细地统揽各项繁杂的会务工作。

    本次会议的筹备还得到了学校各有关单位的大力支持和密切配合。如由于笔者缺乏办会经验,没有及时向有关部门申请国际会议的举办事项。在这种情况下,学校国际事务部特事特办,以最快的速度向有关部门申报并得到及时批复,从而使得会议筹备工作如期进行。作为联合主办单位之一的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,是山大“龙学”的发祥地,因此学院院长郑春教授也格外重视这次会议,并全力支持筹备工作。

    笔者列举上述种种,主要想说的是,一个关于《文心雕龙》研究的专门学术会议,何以得到从校长至各级领导、各个部门的如此关心和重视呢?我想,这便是文史见长的底蕴,这便是人文山大的血脉,其关乎继往开新的学术承传。

    山东大学是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的发祥地,原中文系主任牟世金先生是学会最重要的创始人。三十一年前的1982年10月,由山东省文联、省文化局、省出版局、山东大学等单位联合发起,在济南召开了《文心雕龙》研究史上的第一次讨论会,这也是《文心雕龙》学会成立的预备会议。1983年8月,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成立大会在青岛召开,会址就设在山东大学中文系,秘书长是牟世金先生。

    可以说,“山东大学”的名字注定和“龙学”密不可分:陆侃如、牟世金、张可礼、于维璋、冯春田……《文心雕龙》研究在山大的历史上可谓代不乏人、香火赓续;更重要的是,牟世金先生以其卓越的研究成果和对“龙学”的巨大贡献成为二十世纪“龙学”的集大成者,已是不争的结论。张少康等先生的《文心雕龙研究史》(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9月版)评价牟世金先生最重要的著作《文心雕龙研究》说:“《文心雕龙研究》无疑是新时期以来众多《文心雕龙》论著中最为优秀的一部。作者生前是山东大学中文系教授,长期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和《文心雕龙》选修课的教学与研究工作,自1983年中国《文心雕龙》学会成立以来,又一直担任学会的秘书长,负责学会日常工作,组织筹备年会、编辑学会刊物等,各种事务十分繁忙。‘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’,用这两句古诗来形容作者对《文心雕龙》研究的献身精神,实在并不为过。”季羡林任名誉主编的大型丛书《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》有言:“回首百年《文心雕龙》研究,其杰出成果,有目共睹。……前50年的代表人物是黄侃、范文澜、刘永济,后50年的代表人物是詹锳、牟世金。”而“在研究上,尽量从大处着眼,从小处着手,应该说牟氏是新一代学者中的佼佼者。”(《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》,北京出版社2001年12月版)。正因如此,山东大学在学界曾有“龙潭”之誉。

    近三十年来,笔者沿着牟先生开创的“龙学”之路蹒跚前行,先后出版了六部“龙学”专著,并参与编撰了《文心雕龙学综览》、《文心雕龙辞典》等书,发表了一系列“龙学”论文,并坚持为本科生和研究生开设“《文心雕龙》导读”和“《文心雕龙》研究”的专题课;所有这些,都是为了延续山大“龙学”这一脉香火。正如徐显明校长所说:“齐鲁有龙潭,龙学有传人。”历经三十年的风风雨雨,“龙学”终于重回山大,并得到了各方的亲切关怀和接纳,牟师世金先生在天有灵,其当略感宽慰乎?